篇六【從醫之路】
給醫學生的信49—
台大真好玩
【前言】
同學們,別孜孜矻矻地以將來的工作為念;張開眼睛,打開心靈,台灣大學經驗將是您一生最重要的資產和最美好的回憶;千萬不要在幾十年後,驀然回首,方才發出「我好像沒唸到台大」的感嘆!
最近,與一位年近50的校友閒聊之際,他感慨地說:「雖然我唸的是台大醫科,隨著年歲的增長,卻覺得似乎只有唸到醫科,沒唸到台大。」
其實,我自己差點也有同樣的遭遇。自從大三開始在醫學院上課之後,台灣大學雖然就在羅斯福路的另一端,卻是咫尺天涯,醫學院的學習內容有如「技職訓練」,大學生活的多彩多姿似乎只是個遙不可及的傳說;而從醫四十年來,自己的天地不出景福門旁邊的醫院與醫學院。
後來,在杜鵑花盛開的三月,帶著孩子,在椰子樹下,用掉落的杜鵑花朵排出他們的名字,就是我惟一的大學經驗;有次,因為校園內停車不便,便停在新生南路,卻被小偷打破玻璃,偷走音響。雖然,自己如願以償成為台大醫學院的教授,但在杜鵑花城內,卻彷彿是個道道地地的外人。
1998年年休時,到中研院觀摩,深覺生物醫學的將來,還是得植基於基礎生物研究;中研院雖好,畢竟是別人家,只有回到台灣大學好好耕耘,才是長遠之道。然而,台大從事基礎生物的老師,我一個也不認識;幸好偶然得識
在他們的引領下,我逐漸涉足基因體科學、發育生物學……等基礎生物學的教學與研究。不少醫學院的MD-PhD研究生,也經由這個管道,由臨床出發,進而探索生物學的科學議題;我的一位現已是副教授的學生說,台灣大學經驗讓他得以脫離醫匠的宿命,成為一個真正的醫生科學家(physician scientist)。
2003年,
坐在舟山路的大樹下,清風徐來,遠山多嫵媚;望著來來往往,談笑風生的年輕學子,不自覺年輕了十歲。不遠處傳來傅鐘的聲響,心想馬修、阿諾德所描寫的牛津大學─「牛津!那如夢似幻的尖塔」,可能與此間氛圍相去不遠吧!整個維多利亞時代,人們堅信牛津大學是民族的肚臍;而以台灣大學做為台灣的肚臍,也非言過其實!
同學們,別孜孜矻矻地以將來的工作為念;張開眼睛,打開心靈,台灣大學經驗將是您一生最重要的資產和最美好的回憶;千萬不要在幾十年後,驀然回首之際,方才發出「我好像沒唸到台大」的感嘆!